MUSKY大魔王

BGM：DEG - JESSICA
少年は ベルリンの壁に唾吐き付け
壊しても今が何一つ変えられずに
思い出せば頑なに自分を閉ざしていた 歌う事が唯一の支えで
Edward H.Geinにはなりたくはないさ
Sid Vicious＆Nancy 何処で出逢うだろう
心には声は無く　心にも歌を無くし 静かに君を待つ
届かない　君までは
届かない　君の声を見つけ出せず
そっと君が手を差し延べると素直になれず
心には声は無く　心にも歌を無くし
静かに君を待つ
恋焦がれ　夢を見て
恋をして　恋に恋して 夢は終わるSidの夢

少年啊 無論如何就唾棄那柏林的圍牆吧
即使毀壞了現在的任一個東西 最終還是會有所改變的
回憶起那頑固的、哪怕封閉起來的自己 唱歌這件事還是唯一的支柱
即便是Edward H.Gein也不能從二選一
Sid Vicious & Nancy 是在何處相識的呢
心中已沒有聲音 心中已沒有歌聲 只是靜靜地等待著妳
還無法傳達 妳再等待一下罷
無法傳達到 直至聽不見妳的聲音才離去
悄悄地牽著妳的手 所伸出地是誠摯的手
心中已沒有聲音 心中已沒有歌聲
唯有靜靜地等待著妳
焦急的戀情 所夢見的那戀情
可所謂的戀情 在夢的最後 不過是個sid的夢

关于因果，佐久间觉得他始终都是不能明白的。在2007年2月14日的这一天，他跟随着新堂去到了纽约。而之所以会选择这么旅行地点的原因，是由于新堂的那个あなた打算在那里“鸳梦重温”——这是啥意思呢？！就是说，哪怕是新堂本人也不过是个吊尾的……压根就没有什么地点选择权！！！所以，即便佐久间对这个城市已经是相当地发憷，也只好自认晦气。
神啊！谁叫他们都不是自己的那个あなた的かれ呢？！真是悲惨。
这就好像佐久间曾鼓足了勇气并厚足了脸皮问新堂：“しゅうちゃん，你干吗要去喜欢由贵呢？！”而他得到回答只是新堂从勃然大怒到无可奈何的面部表情变化，以及一句文不对题的嘟囔：“拜托！！！想寻开心就谈点别的吧！！！”虽然，这是决不能使佐久间满意的答案……可他却无法进一步地去追问什么。在更早前的时候，上杉便看似是漫不经心地向他同样地提问过！可在当时，佐久间除了沉默……连些须挣扎、犹疑的表情都无法给出。
由此！！！即便佐久间与新堂是同等性的“不幸”，但根究起来却还是非等量的“不幸”。

而纽约这个城市，在如今的时代里总不会缺乏人口。哪怕它曾经被一种歇斯底里的形式进行了一次恐怖袭击！但对于许多人而言，它仍有着“故土难离”的重大意义。 
在比沃尔玛还要热闹几分的边检大厅里，佐久间一眼便瞧见了正和宇佐美家的大小姐手拖着手熬时间的由贵。而新堂大约立在离他们十来米开外的一个队列里，一副异常标准的旅行客的装扮！可即便他特别架上了副平光镜……可凭着那小心翼翼又嚣张扎眼的侧影，是个生物的都晓得他是谁了——哪怕是由贵这种持有没心没肺签证的迟钝星人！！！
琢磨到这当口时，佐久间几乎是要捶地笑场了！可不巧的是，他一低脑袋在被保结人员擦得锃明瓦亮的地面上，瞧见了自个儿的影子……咳，几乎没两样的范本配置啊！！！这使他的心情瞬间由红飘绿……同理可推！！！就算是拿到迟钝星绿卡的新堂也没理由对自己的存在一无所知。
而后，佐就间便若同新堂那般沉默又忧郁地立在自己所在的队列中。他们几乎是一样专注地望着由贵牵着那宇佐美家的小姐出关。但在新堂站到了安检台前的时候，佐久间却突然地感到一种好笑！
——嘿！！！要是这会儿被那些fans瞧见，可就实在是有趣了。
在新堂过了安检后，佐久间也接紧排到了位。在安检员世界大同的职业注视下，佐久间摘下帽子和无框眼镜，来配合政府规定中的身份以及照片核证。可已经是走出颇远的新堂却极突然地回头了，像是被什么牵动了注意力。这使得佐久间近乎本能地侧转了身体，相当没出息地在心中默默祈祷这位视力一等一的外星生物并非是在看自己。而他面上惊疑不定的表情，直到是感受到了安检员逐渐变作锐利的目光，才重新变成一派灿烂。
因此，佐久间都不禁地犹疑起自己莫名的行程来。在他离开机场大厅，真正地站在这纽约的天空之下时，心中竟喧嚣起了恐惧。但这也不过是几秒种的心惊同恍惚，佐久间便重新以近乎刻薄地眼光来打量着这久违的城市才被暴雨洗刷过的天空之蓝。他以为，在现时的这个时代中，再去深究某些问题便现出人生的愚蠢了！无论是东京与纽约，其实早已物是人非……
于是！！！佐久间哼着自己还未发表的歌曲，只是跟随着新堂模糊的背影在人群里不紧不慢地走。他全然已望不见由贵的身影，甚至消灭了去探寻一下的念头。在先后搭上了的士去往酒店的途中，佐久间甚至与闲得发闷的司机先生聊开近期的天气与油价，而他的视线却落在空中，仿佛那片无垠的蓝色会烧出重樱一般的绯红。
而在拖着行李袋踏上酒店台阶的一瞬，佐久间又再次极清晰地瞧见了新堂的侧影，以及紧抿的唇线。他发觉到，这实质早该告别了青春的男子，在思想上仍执拗顽固。但这又何尝不是他佐久间龙一正患有的疾病呢？！所以……或许，一切的根本不过是满怀的同病相怜。
想到这里的佐久间从口袋里摸出烟慢慢地抽，他透过雕着繁花的门看着新堂立在休息区里怔怔发呆。而毫无疑问，此时的由贵应当正同宇佐美家的大小姐在服务台确认着他们的预定。断定自己同新堂仍干着同样的蠢事的佐久间感到有些气馁又仿佛斗志昂扬，他对走来询问是否需要帮助的服务生摆了摆手，示意自己不过是在等一位朋友。
但就像是为了再次验证伟大的爱德华?摩菲上尉所说过的话一般，佐久间最终还是同新堂在自个儿的房间门口撞了个正着。而这一不幸，即便是如佐久间这样精神顽强、神经粗壮的人类都忍不住想要大声地问候上帝了！！！他甚至一时里极荒诞地想起了濑口，考虑是不是该致电给那个英明又狡诈的家伙来讨论一下各自的星座对人生的影响。但新堂却熟练地把招牌的笑容摆上了台面，灿烂得简直盖过了九州岛的阳光。
“啊！好久不见！……您也过来度假么？佐久间さん。”
被新堂的这种泛用攻击给SHOCK到的佐久间，瞥了眼在仍立一旁以惊人的职业操守坚持念着大段门面话的服务生，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大面额的钞票作为了小费。于是，礼数周到的服务生将钥匙留在门锁里，就退步离开了。而处于对这一识实务行为的赞赏，佐久间决心忘记服务生先前的注视他们的怪异眼光。
“哈……你也来这地方混日子啊？！”
“是有阵子没过来了，正好闲下来几天……说起来，要不是先前房间的冷气机问题，恐怕就没这么好运能遇到佐久间さん了！！！”
——唔，这还真是要命的“好运势”啊！
佐久间使劲地在心里非议着，口上却一时里寻不到恰当的应对。这使二人又陷进一种尴尬的沉默里，但却更明晰了之前与此下的实际。佐久间绝望地想：哪怕是天顶星人也绝不会相信这是什么巧合的罢？！
“啊，我先去收拾下东西。”
最终，佐久间不甚高明地解决二人间的僵局，像是为了证验自己的说辞，他甚至提溜着行李袋摆出了一个闪亮的POSE来。但新堂接紧地说话，在佐久间看就实在不晓得该做如何想了！！！
“喔，好。那晚上一起吃饭吧？！”
“……しゅうちゃん！”佐久间斟酌了一下，依旧是一字字地说出了口。“先前在机场，我有看到由贵ちゃん的。”
“啊！……是么？！”新堂挑了挑眉，神情上显出一种诧异的茫然，但言辞却还跟不上表情的演出。这使佐久间在本日里，首次真心又恶质地露出了笑容。他冲着新堂挥了挥手，摆出一副前辈意气奋发的姿态。
“没错没错！绝对是他……那么，等会儿见咯！”
但是！佐久间最想知道的问题，是无法向新堂去问出的。或者说，他有太多的问题需要质疑，根本无法为它们安排出一个恰当的提出次序。就比如！！！为什么他们都一定也要来这个纽约呢？！自己为什么要跟着新堂……而新堂又真是在紧追着由贵吗？！
这一切都是因为分开又耐不住想念么？可是，难道再之前的过去，就真曾经亲密无隙地一起？
佐久间不禁是犹豫起来，自己干吗要去喜欢新堂呢？！这也是上杉曾对他提过的问题，可在那时无以做答的他竟完全忘了去反问：那树把……你干吗要去喜欢我呢？！
当然，这世上从没有一定有答案的问题。而即便有着答案，也未必会人人做出同等的回应。佐久间确信自己与上杉是全不相同的，至少他还未堕落到干出吊尾到地球另一半球这样的蠢事。而新堂却是和佐久间相似到惊人的。首先，他无疑是尾行于由贵才来到了这个纽约；其次，他决不会再如过去那样直白地承认自己所有的隐忍、绝望都是缘于由贵……就像佐久间亦无法去承认，自己所行的一切疯狂都不过是为了新堂而已。
——可是，しゅうちゃん！你还要这么跟着由贵多久呢？！而我又还能这么跟着你多久呢？！

在佐久间自思索中挣扎出来的时候，他注意到时间差不多是下午近五点的光景了。站在露台打量了一番天空右处的太阳与左处的月亮之后，佐久间没好气地想起先前在大堂里殷勤的侍应生，曾是和他提起于晚间附近公园里会有一场庆贺的烟花会。而那时，他大约是为了掩饰自己在一秒间的恍惚，是大声地与侍应生打趣，玩笑那位过于敬业的小姐是否对每位在情人节中独自前来投店的客人，都如此地体恤与温柔？！当然，佐久间所得到答案自然只是一个礼貌之至的微笑而已，但在他注目着这谦逊的回应时，心中却是讪讪地想起赖口来。可这是一种极诡异的联想，无论那时或当下佐久间揣摩不出其中任何的因果，直至是手中的烟烫得他微微地皱眉。
于是，佐久间几乎如一只无尾熊般地挂在露台的栏杆上，以一种莫名又兴许该说是自暴自弃地心态来欣赏这纽约初春的暮色。他见到城市的街灯极次序地点起，最终成就如一边灿烂的星海，但若抬首去仰望，在那片墨深里……真实的天空之钻却是异常难见的事物。曾在纽约与东京度过了几乎相同多的人生的佐久间深知，在这二者的夜晚中都几乎是不可望见星星的，而时常在转身间就目睹的女神像与东京塔的光华，却使人更容易地遗忘了先前想要去寻求的漫天星子。他不由得去想，时光究竟是将什么给无情地流去了呢？！以及……那眼睛中都仿佛是烧着星星的叫做しゅいち小孩子又究竟是在何时、何地变作如自己是一样无望的成年人呢？！
在佐久间以为自己还算意气满满的那段时光里，他曾以为新堂是自己在这个世界绝无二次机会可见的那种生物——因无畏与坚决而显现出奇异的纯洁……而也正源于这种性情，由贵才成了新堂最不可忍耐又坚持去忍耐的痛楚。可以说，在佐久间初见到新堂的一瞬里，他确凿是满心欢喜，可也就以盏茶或是说一杯面的光景，他就更清楚地明白独角兽也只不过是在光阴的某个罅隙里恩遇过这个孩子……一切都已是背光中的剪影。大凡关乎“爱”的感情，与新堂而言都已不堪重负……无论是相守或别离，他全然如芒刺在背又甘之如饴。而对于此！！！由贵又可以去做些什么呢？！毕竟，世事决不是站在心仪的爱人面前大声说句“我喜欢你啊”就能够OVER到皆大欢喜的事情。至少，佐久间以为自己就从未遇到过这样简单的大好事，而新堂亦是同样如此的。
佐久间发觉，自己是有些想念上杉了。但在意识这种思绪以后，他几乎是失声大笑，即又警醒时间是已经到了与新堂约定的刻点。而就在佐久间大伤着脑筋，该如何去赴接下的这场由他本人倡议的约会时，门钟却是被人毫不客气地按响了。这使佐久间原本正是有些苦恼的心情，竟变得有些哭笑不得或说尴尬起来，可即便是被自己的这种心态转变而窘得丧了气，他仍是抵不过门钟的催促跑去开了门。
而在见到立在门外一身Burberry Black Label的新堂，佐久间没耐住地爆笑起来。但新堂却似乎完全不以为意地保持着某种好心态，这让佐久间紧盯着他的眉目想从其中看出什么端倪，可终末是一无所获。
“呐，佐久间さん！听说，附近有烟花会呢……一起去看吧！”
“主意不错！！！运气够好的话，再找家视角好的店，喝一杯如何？！”
“啊，我的酒量可是很有进步的！这次，一定要好好较量一下了——佐久间さん！”
二人就在这其实全不着边际的对谈下，溜达出了酒店。而在踏出旋转门的一瞬，佐久间突然地警醒到正架着一副Gucci自己即便是裹了一身的Polo款，仍是同新堂一样是选择了去扮演某种他们其实都不熟悉的“社会人”。他不能去想象这其中包含的隐喻，仿佛一旦去探究、思索就会沦陷入某种更不可描绘的可怕境遇。因此，在不自觉间……佐久间便只是跟随着新堂慢慢地在人流中前行。他只是偶尔地视线落在新堂的左耳垂上，以已经是相当专业的角度去挑剔那块作为佩饰的琥珀的色泽。佐久间始终都不能够明白新堂近年来会钟情这种宝石的理由，与他而言——这以尘埃或骸骨为核的宝石决不可招求所祈愿的情感或是幸福……那么，在似乎是极喜爱着琥珀的新堂的心中，又究竟是在思索着如何的前向呢？！
而就在佐久间深陷于自己莫名想法中时，街区的人群是愈发的密集了。即便是距离着酒店侍应生所提到的公园还有着一段的距离，但已经是拥挤得令人有些疑虑继续前行的可能。
“しゅうちゃん……要不要再走一段？”佐久间推了推鼻梁上实在是称不上戴得习惯的眼镜，向不知是在张望着什么的新堂发问。
“啊，我看就这里吧……”新堂伸手揉了下眉心，随即是极自然地摆出他“超乐天”的招牌笑容。“估计除了烟花大会，我们还好运地撞上了什么花车游行吧！！！佐久间さん……Good Lucky！！！”
在听闻到新堂的这个提议后，佐久间却不知缘由地踌躇起来。他几乎下意识地想去反对这种说话，但他很快地注意到了原本还是有着一定前行速度的人群明显是缓慢了节奏，并且有了相当数目的巡警开始做着车道的清理工作。这让佐久间陷入了极大的窘迫里，最终只能是屈从冥冥中伟大神明的安排，向着新堂比了一个“大赞同”的手势。
于是，佐久间便同新堂一起闲闲地立在一处咖啡店的廊下等着那不知名游行开场。新堂甚至是跑去买了大杯的拿铁捧在手中极高兴地喝着。
“喂！しゅうちゃん……没看到由贵么？！”在紧盯着新堂的这种笑容一阵以后，佐久间近乎是不可控制某种恼人的情绪似地提问了。
新堂怔了一下，佐久间注意到他的小指甚至扭曲着在咖啡纸杯上留下了一个印痕。
“或许，等一下会真的遇到也说不定。”
在听到新堂这种可说文不对题的回答后，佐久间并不再作出什么追问，只是从外套的侧袋里摸出烟，在新堂有些诧异的注视下，一口口地慢慢吸着。他无力、无意去挽救自己的情绪，感到即便是沉溺在某种胀刺般的酸涩里，他亦有着令自己都好笑的庆幸感——至少，在这片墨蓝无星的天空之下，他可以站在新堂的身侧，不用极尽目力在忙乱的夜色与人海中挣扎着去寻找。
而游行的花车队在此时慢慢地接近了佐久间与新堂所占立的街角。这使原本平静的人群瞬时的喧哗起来，亦甚至是有扮作可爱玩偶的少女们出现在了行道上，挥手间就有羽毛与气球四处旋飞。可就在这种迷醉的欢乐中，新堂却猛然地捉紧了佐久间的手。他似乎是用尽气力在抵制某种梦魇的袭击，丝毫都不察觉佐久间因此所领会的痛苦。
“……しゅうちゃん？”佐久间伸手拥抱住了新堂，亦这种保护的姿态来缓和二人或许是相同的苦痛。他甚至向着新堂先前所看的远处去探究，却是一无所获。
“佐久间さん……我想先回酒店了。”新堂在说话时，仍埋首在佐久间的腕中，这使他的声音听起来有些闷郁并遥远。
“不舒服吗？!”
“啊……有点……”
新堂似乎是轻轻地笑了一下，然后转身离开了佐久间的怀抱。他走的极快，甚至使紧跟着他的佐久间感到，如果没有自己的存在……这个家伙兴许不顾一身行头的分寸，而张皇失措地直接一路跑回酒店。但也正由于步行速度的快节奏，二人很快就远离了喧嚣的人群，转到了相当僻静的街区上。可就在几乎是已经可望见酒店大门的当口，新堂又突然地立住了脚步。
“佐久间さん……您应该很清楚我一直以来所在意……或说最为看重的是什么吧？！”
“啊，兴许……是可以这么认为罢。”佐久间些许是斟酌了一下，继而是微笑着给出了回答。他注视着新堂左耳的那颗被城市的街灯照耀得熠熠生色的琥珀，心中所感到只是慨然后的空无。毫无疑问，在新堂愁一的人生中——最紧要的事！哪桩、哪件……是同由贵瑛里撇清了关系的呢？！即便，他不会因由贵而放弃他的歌唱，那也只不过是由于音乐是维持他作为成人所必需的体面与骄傲的最后要件。而就佐久间而言，对于这种心情的体会……是深刻到无法对第二人去描述的。
“我曾在很长的时间里都坚持地认为……如果我最终都不可免的失去那些的话，我是绝对不可能继续再于这个世界生存下去的。”新堂一字一顿地慢慢说着，他甚至是合目后仔细地感受纽约早春的夜风。“……只是，如今的所有事实都证明——我，确实是错了。”
这番讲话使佐久间着实地感到了吃惊，同时亦让他突然地有了奇怪的勇气，直对上新堂那双依旧也剔透得如同琉璃一般的眼睛。在那种红到惨烈的颜色中，佐久间终究是看到了于自己的心中与眼底一样是隐忍了不知是有几多年华的晶莹……然后，便是如同潮水般蜂拥而至的疲倦感。
“しゅうちゃん……其实，你想要哭泣也没有关系的啊！”
“是么？！……可连我自己也知道，我早就过了拥有这种权利的年纪了。”
新堂小声地笑了起来，随即是极自然地牵过佐久间的手一同慢慢地向着酒店走去。于是，二人也就如此沉默着走在无有着任何星光的夜空之下。而酒店的侍应生见到他们在这一刻点便返回，却是很有些吃惊了。“先生们不去看烟花么？！”
“烟花？！……”新堂似乎是极费力地琢磨了一番这个提问，而后却是摘下眼镜，对着那显然还是见习身份的侍应生露出一个最具攻击性的专业笑容。“呐……在哪里看不也是一样的？！”
这一简直令人“发指”的行径，令佐久间猛然领会到自己也确实不再年轻了。他几乎是“沉痛”地拍着那可怜的孩子的肩膀说：“请送一瓶红酒到这位先生的房间。显然，这对眼下的他而言，才比烟花更令人迷醉！！！”
“啊！请务必纪录在这位‘提出请求’的先生的个人帐单上！”
“遵命，先生们。”

哪怕是新堂将一支装满了红酒的高脚杯放到了佐久间的手中，他仍是颇玩味地想着先前在酒店大堂中新堂那一瞬里是灿烂之极的笑意。佐久间并不想去深究这笑容中，因新堂常年的频繁出镜而造就的熟练感……他所感触的是一种原先决不可想象的坚决。这不得不使佐久间对此反复地去揣度，而于他本人而言……这与其说是出于对新堂所抱有的特别“爱情”，倒不如讲是被时间同生活来磨洗出的一种惯性了。
“佐久间さん……仔细回想的话，似乎我们都未有过一同喝酒的经验吧？！”
“嗯。”佐久间很有些漫不经心地应了一声，却突然地对透过酒杯来观察新堂发生了兴致。素来佐久间便认为深红色是相当映衬新堂的一种色彩，即便是年华会公平地对每一人的容颜做出伤害，可在他看来，新堂其实亦是如最初所见到的那样无甚改变。
“喂！しゅうちゃん……我说，你为什么要来纽约呢？！”看着卷缩在沙发里的新堂，佐久间虽是迟疑……但仍问出了这个最初便是被判断为禁句的提问。
“这个问题可不容易答啊！”
“哦？！”
“就好像‘佐久间さん干吗也要来纽约’这么难答呢！！！”
这几乎使佐久间气结起来，可真要去就此作出什么反驳……却是怎样也寻获不到算是相称的话语。于是，佐久间只得是极风度地默默喝干杯中的红酒，向着新堂做了个晚安的手势：“しゅうちゃん，早点休息吧！……我回去了。”
而新堂的回答再次大出乎了佐久间的料想，他的声音甚至听来是带着相当的恳求。
“佐久间さん……可以的话，请留下来陪我吧！……纽约的春天，也非常的寒冷呢。”
这使得佐久间不禁是起了调侃新堂的念头来。于是，他凑近新堂露出一个与先前酒店大堂中所展示的同等级杀伤威力的职业笑容，演出极为落力地说：“しゅうちゃん这样的说法，我可是会误会的！！！”
“就如您所误会的那样……也是个不错的主意嘛！”新堂在一番煞有其事地思索后，满是笑意地给出了一个更是惊耸的回答。
因此，在佐久间与新堂这番对话以后所发生的种种，在二人达成了某种共识的沉默中开场……并直至到终了。而于佐久间而言，那其中的狂乱，或说是楚痛都极奇怪地变作一种仿佛与己无关的剧情式记忆，他所无法去忘记是怀抱着新堂时……紧贴着肌肤所相互传递的温暖。在那一刻里，佐久间甚至是有了想始终也如此去拥抱新堂这样荒唐的愿望，他几乎是在某种疲倦的袭击之下溃不成军……只想捉紧了这种温暖，全然是无谓那所谓的“以后的人生”了。
而那场烟花会却是在那一时开始了，巨大的花团在二人床前的落地窗外炫目的绽放，点亮了整个的天空……犹若星子璀璨。
“好漂亮……”新堂坐起身来，怔怔地看得出神。佐久间则再次地从背后紧紧拥抱住他，最末一次向新堂发问。
“しゅうちゃん……不寂寞吗？！”
“其实，人哪那么容易就寂寞呢！……”新堂的回答异常地温和与诚恳，即便由于二人相拥的姿态而不可看见他面上的表情，佐久间肯定他是在微微地笑着。“BAD LUCK都实在是够我忙得了。”
“哈……这倒是个让人忽视的大事实了。”
“那么，佐久间さん呢？！……也不寂寞么？！”
“如此说来！——也是‘完全都不会寂寞’的……更何况，还有个相当麻烦的树把在。”
“真好……”
“嗯。”
就在二人的说话间，烟花会似乎是进入了最末的高潮中，一团接紧一团的巨大花簇盛放在夜空之中，甚至是将无光亮的房间亦铺染上了一层绮丽的彩色。
“……しゅうちゃん，你说由贵君正在做什么呢？！”
“应该还在看游行吧。”
“呐……しゅうちゃん……”
“嗯？！”
“バレンタインデーおめでとう。”
“ああ、おめでとうございます。”

在2007年的2月15日，佐久间跟随新堂回到了东京，在那群总也多到离谱的接机人潮里，他很容易地瞧见上杉那张相当扎眼的脸孔。当然，佐久间以为这很大程度要感谢上杉家的先祖们所遗传下的优秀身高。
“唷！树把。”
“欢迎回来，佐久间さん。”
而佐久间最末一次望了眼夹在人潮中走出机场的新堂的身影后，便甩手将行李袋扔给了上杉。
“喂，树把ちゃん……送我回家吧！”

END

「附注」
バレンタインデー：情人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