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USKY大魔王

最近又回到了切原君这个坑里...他是永远的小可爱!啊,他就是我的横滨之光!

天良犹在!

职员表

导演:天良不要走!
编剧:天良Hi天良Bye!
监制:天良卖了抵成本

主演:卢家剑心郎
主演:沈家莉莉安

友情出演:靳家病小川

特别出演:百户姓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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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学士府上的后半席,卢剑星真真是将“食不知味”这四字体会了个透。他一筷一筷吃着面前碟子里的菜,眼光却是一刀一刀地去剜坐在堂下的沈炼。

这,是一种卢剑星本人都不能描述的心境。并不能简单地认为是一种愤怒,或许更加像是不可简单排遣的恐惧。而为了抑制这种言述不了的可怕,卢剑星所能捉住的浮木,便只能是犹如罪魁一般的沈炼了。
即便,沈炼亦是同他一般沉浮在这场必将到来的没顶里——但在最后来到之前,卢剑星都不想再去约束自己的情绪,只想将脑中溢出的各种、一切都尽数地宣泄到沈炼身上。
可散席时,卢剑星却被张英一时绊住了脚,被拖住絮叨了一堆完全不知所谓的酸话、或说是鸡也懒得理的狠话。而木着张脸听着的卢剑星,突然发觉沈炼竟未如常日那般立在不被注意的角落里候着自己,连着靳一川也同样是不见了踪影。
这一不同以往,让卢剑星甚至在一时里恍了神,只胡乱地对张英拱了拱手,便径自惶惶地走了,遗下张英一人在原地愣得半天,最后迭声将卢剑星全家上下咒了个干净,连门外蹭饭的野狗都不得幸免。


而没待卢剑星同张英说完了话便独自走了的沈炼,实质亦惶惶到极点。他甚至在一瞬里,对张英有了感激。于沈炼而言,卢剑星在席上看向他的目光,几近是在剔骨。这便愈发地痛楚!使他都想避离那已经无可避免的败露。
故而,即便恍惚、惶恐,沈炼也走得极快,披霜戴月。在望见了自家所处的坊间之后,他忽得明了为何总有言官士子呼他等为走狗犬类。沈炼停下步子,露出一个极惨烈的笑意:确实如此!他不正是骇得不知所以,几乎是亡命地奔逃回来了么……类犬无疑。
随后,沈炼慢慢地踱回了自家。他解下雷切与弩箭置在桌上,宽了外衣公服,甚至去灶上给自己煮了茶和面来吃,随后坐在厅堂一角的榻上合眼养神,即便心中仍隐隐有着各种念头奔涌咆哮,却能够仿佛是旁观他人事务一般静平、冷淡了。

然就如同沈炼所料及的那般,也不过是堪堪一炷香的光景,卢剑星便打外厢直闯了进来。沈炼瞧着自己的这个长兄手足,见他一脸极气苦,又因怒毒和酒意逼得眼底都是赤红一片,全没了素日里和熹自持的模样,怔得一时里只唤了一声“大哥”,便有些说不出盘算了良久的话来。
可已经气怨极了的卢剑星,仅余有的耐心已在一路里烧成了飞灰。他只哼了一声,算应沈炼的话,又倒退了数步像端详一个陌生人般地来看沈炼。


“我可还当你这声叫吗?二弟。”
半响,卢剑星还是几近一字一顿地向沈炼发了问。这问话看来极恶意,却露出十足的疲惫。而沈炼亦察觉到此节,不自觉地自榻上站了起来,但他仅只走前了一步,已被卢剑星掌中的断石阻了路。
这让沈炼产生了某种离奇的不真实感。他虽在少时便同卢剑星结识,并在之后所有光阴里都生息与共,却从未如此近距离地这样来看出鞘的断石。那银光与雪花般的钢纹辗转蜿蜒,又冷硬怨毒,刺得他几乎是要哽咽地落下泪来。
可这,仅不过是一个极糟糕的开始。
因为,在沈炼还怔忡地侧脸看着几乎是递到了他颈边的断石,想着连自己都以为全不会记得的过去各种时,卢剑星终是耐不住了。他略向后抽了些腕力,但紧跟更重压刀上前,在沈炼的颈上破过一条长直的血线后,他脱手将刀直插进了其后的榻板上。刀鞘则飞落到堂屋的另一侧,着地时且磕倒了炭炉、水壶。
这下的动响极大,在已是更深露重的夜里,更是突兀得有些怕人,甚至引得外厢街面的野犬都阵阵吠了起来。而空出手的卢剑星则愈发贴近沈炼,扼住他的颈,全不管那被刀锋破开的伤口因此被急压出的血线蜿蜒地经由手指、手掌爬进自己的袖管,且淋漓在沈炼浅淡的襟领上。

“沈炼!你哑了?哑了吗?”

卢剑星反复地问着沈炼,全忽略了对方无法搭话的实际。而酒意和沈炼终是慢慢滚下的泪水,使得卢剑星感到了气力的衰竭,他甚至喘得比在他的扼颈下慢慢曲跪到了木榻前的脚凳上的沈炼更重。因此,卢剑星松了手,踉跄着后退数步,直至背抵上门柱,才稳住了脚。他看了看被自己甩落后,伏在地上似乎显得极为辛苦的沈炼,忽得生出了一种世事荒唐荒谬、全不想再看的疲惫。


“不说,便不说罢。”于是,卢剑星慢慢转过身,昏沉地走出沈家,全不再去管沈炼的任何。而天启末年的第一场冬雪,在此时默默开始了在帝都上空的漫洒,合着呼卷的北风,割得人眼角生生得痛。

蹒跚地走了几个街口的卢剑星倦得不再想多行一步,他极随便地砸开一家茶肆,提了桌上的冷茶就灌了自己一肚。而被他惊起的店家,瞧见他一身的锦衣与指上斑驳的血痕,话音都无一句又避了下去,只遣了个胆大些的小子,抖着给他送来个茶炉和团饼。
颇叵测的,卢剑星瞪着茶壶突突的热气,慢慢地开始嚼那一盘子的团饼。这茶肆的团饼大抵是自家做的货色,与通常饼铺的口感略有差异,甜得虽然是寡淡,滋味倒也特别。
而堪堪将这一盘的饼子吃完,卢剑星也将这几日里所有的事,都翻来倒去地想了根底。随后,他极长地呼了一口气,伸手去提那茶壶续水,但后一刻被自己指上、袖口的血渍惊得猛站了起来。紧接,他竟极清楚想起,沈炼那时无有搭话的气喘,和亦是滚过他指尖、手掌落进袖里的泪水。
这使卢剑星紧蹙了眉,习惯地想去抓身后的断石来安定下心绪好行之后的事,却更郁结地发现连佩刀都遗在沈家未有带出。他紧握了一下拳,顶着已经漫天盖地雪花重又向着沈家行去。


但使得卢剑星讶异的是,靳一川竟亦在了沈家。只是,他杵在堂屋的门口,手捉着门柱,腕力猛得已是在柱上留了印,可背影却是抖得厉害。卢剑星心里一突,紧赶过去说:“一川,落雪了!还不快进去,仔细凉。”
而靳一川却转过头,迷茫又古怪地看着卢剑星,盯了半响,又猛捉住他的衣襟抖着声喊:

“大哥!二哥、二哥,他死了是不是。”

被靳一川这一喊,卢剑星几乎亦要立不住,但即刻厉声说:“莫胡说!”靳一川听了一呆,又显然是松了一口气地跌坐在了门栏上,可依旧很低声地和卢剑星抗辩:“我叫二哥,他都不应我。”
卢剑星顾不上再与靳一川争话,急步走进屋去看沈炼。
而沈炼如卢剑星先前离开时一般,仍蜷卧在榻前的方寸之地。只是地上与他浅白的袖上,有着极大幅的血迹令人侧目眩晕,颈上的指痕与伤口则令人呼吸都感到仿同的刺痛。卢剑星俯下身将他抱起,又移开断石,将他放置到榻上,只是一时里竟有些胆怯地不敢去探看他的呼吸。但沈炼的右腕上伤口狰狞到几乎见骨,显然是跌倒时在断石上狠刮了一下,更不好去摸碰。
而此时,靳一川亦挤了过来,趴在一边看沈炼,只是他毕竟是受了风,开始一阵阵地猛咳,间或还隐隐有些见血。这动响让榻上的沈炼微微动了动,让二人一时皆屏息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看。随后,沈炼果然略略地睁开眼,极慢地对着靳一川说话:“一川,你且去吃药歇着。二哥没事。”
只是,沈炼这话将将说完,复又呕出口血来,且气衰得再次睡了过去。这使靳一川哪肯便这么走去歇了,只卷了床毯子,靠在一边,眼也不眨地盯着沈炼看。而卢剑星替沈炼上了些伤药,又劝了靳一川几次后,也只得作罢,随他在一旁做桩子便是了。

 

这般直至闹将到天光,外头的雪也住了。靳一川已经爬上榻,歇在沈炼的左侧,又捉紧他的左手,沉入了自己的迷梦里。这让卢剑星都有些困顿地在一边犯起了瞌睡,只是在半梦半醒之际,他听闻到沈炼或是在对自己低声说着话:
“大哥都猜到了吧……我本想索性都是死路,便拣个有几个钱的,一时痛快就罢。但仿佛如今,是比当时的立死都还糟些了。”
于是,卢剑星重新坐直了身,又伸手触了触沈炼的额,发觉已不如先前那般滚得吓人,但仍随手拧了新的手巾换了。

 

“我尝听说苏州的糕饼很好吃。二弟,你去不去?”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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