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USKY大魔王

最近又回到了切原君这个坑里...他是永远的小可爱!啊,他就是我的横滨之光!

打人其实是不对的!

职员表

导演:这么干大丈夫?
编剧:这么干大丈夫!
监制:勤俭节约必须的

主演:卢剑心
主演:沈莉安

特别出演:川师弟
特别出演:修师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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猜疑与愤怨,仿佛是一种长生得极快的植物。而且藤蔓延绵、瓜葛不断,直至遮天蔽日。

 

因此,在卢剑星于席上听闻了韩学士对他那句其实很轻飘地挑责后,几乎就无法再去看沈炼了。他被自己都不能理解的一种痛苦没顶,即是沈炼与他身处同样的绝境,他都轻易地忽视了。

这已然不同于以往。

素来,因卢剑星年长,且更通彻俗务,在三人间便能极简单地控住各种。沈炼与靳一川甚至在相当长的岁月里,都不尝显露出自己异于他卢剑星的别他的想法,顺服到令周遭都极诧异。

当然,这又未尝不是卢剑星自己都隐隐得意的呢?他几乎驭使着南镇抚司内最性拧、怪诞的二人,并使人看来他们是手足相笃的——这,简直是令人拜服了。
但于今时今日,卢剑星却知、或说终是承认,与其说是他的手足在敬服他,不若说他们是在克制着自己来接近他卢剑星的日常。在他全未注意到的某些时刻,那沈炼、或甚至是看来懒散的靳一川,早就做下了各种令卢剑星不能想象的可怕来。而他愚蠢得只见到他们面上轻巧、缓和的笑意,只听得他们慢慢地唤自己为兄长,麻木且陶醉得几乎忘乎所以了罢。
自然,卢剑星发了狠更不去看沈炼,亦无注意靳一川是早早离了席不见影。而此时的沈炼,所咀嚼的恨苦却更为微妙。
在那位韩大人对着卢剑星讲出那句在大多锦衣卫看来定是句调侃的话语时,他便明晰自己所行的所有,都即将、或是已然被卢剑星洞悉。这不同于以往里,自己与靳一川背逆着卢剑星所干过的别他——那些即便违触了法理纲常,却在卢剑星来看可能都稀松平常,甚至或许只是他两个偶尔的泄愤、放浪,抵不得真。可仅只这一次!在他沈炼当时无可退、无可选的行事,却是一定不能被自己的这个大哥所准许的。沈炼极清晰地确认到这一点,但却是事已至此了。
故此,沈炼反而默默地平静下来。即使散席时,卢剑星异常冷淡地以手势示意他跟上自己,他亦没有声响地顺从了这个指示。人便是这样了!一旦觉悟、决断,又有何是不好应对的呢?只是在行步间回去路上,沈炼略略有些奇怪靳一川的踪影不见。因他见有黑云极缓地遮蔽了月色,像是即将暴雨的光景了。

 

而大约怕是夜深会惊扰母亲,打前走路的卢剑星最终引着沈炼返去了沈家。沈炼住得僻静,又且是独居,相较卢家确实更为处理他们眼下的这场了。二人虽是一路都没有说话,都心下都俱是明白,接下的一场必是极扎手,又避无可避的。
可不同于沈炼在多日的恍惚与纠结后反而空薄的心境,卢剑星积郁的怒气在踏进屋舍后,到达了临界。他在一路有无数的念头飞闪而过,似要捉住什么、又被更快别他所完全地淹没。是的!即是百转千折、纵使一退再退,卢剑星也不能想明、或是直面沈炼所行的事。他几乎是赤红了一双眼,紧盯着随后跟进的沈炼,想直直地从他的脑里不费吹灰地得到只字片语。哪怕是不可为他所理解的,亦是可以。
当下的卢剑星,所需的——不过是万里沙堤的一个微小的缺口,由此!便可有滔天的水漫下,洗去所有的疮痍了。所以,他几乎是下意识地抓过手边的每一件事物,冲着沈炼砸去。即便这种行为近乎于一种发泄,也并无太大的准星,而沈炼的不躲避与沉默却恶化了事态,使得他与原本也不算轩扩的室内陈设,很快便是一片狼藉了。
而卢剑星又紧一步上前捉住沈炼,以近乎全部的腕力捏紧他肩骨,低声又难说是哀求或冷淡地问:“二弟,你还不愿说么?”

这话里的意味,使沈炼下意识地想要后退,却因被卢剑星制住而不得移步。且他额上有被茶盏的破片割出的裂伤,有细浅的血线爬过眉骨后,蜿蜒进他的眼里,使他禁不住去合上眼,胆颤又庆幸地回避卢剑星审视他的目光。
沈炼并非不想同卢剑星去讲述那些,只是他本就不长于言语,又早已断不明这场是非的前因,更不用说日后的去向。此时,卢剑星再如何地迫他,也不过使他愈加的懊恼与羞惭,而讲不出任何了。可这种实质是一种哀求地拒绝,在卢剑星看来却是沈炼日常里那种不经心的傲慢,怒得他手都不住地颤。

 

“沈炼!”


卢剑星嘶声喊了一声,颓然地松开了手。但即后,他更快地扬手对着沈炼的面上便是一掌。这下的出手极重,沈炼甚至大退了数步直撞上身后的大桌,才堪堪略稳住身形。而桌上燃着的灯烛,却是经不住这下撞,极可怜的闪摇了一下,便噗得没了光。室内,亦一下里便暗得几乎难见五指了,只听得二人忽重忽浅的呼吸。
而卢剑星却不因此而罢手,沈炼的家宅本是他就极熟悉的地方,这方寸之地又何须什么光照。他几乎没加思索地探手拖住沈炼一把甩在地上,用了十足的气力和手段去教训自己的这个兄弟。只在自己亦气衰的时候,停下拳脚厉声去问沈炼,究竟是想待如何,是否已忘记了去日里交杯时的盟约。
如此,都不知是复重了几多次,最末连卢剑星都感到一种极深的疲倦与空泛将自己包围起来时,他听到沈炼的声音在极慢地唤他:

“大哥。我们,且说说话吧。”

于是,卢剑星放开了沈炼。在一室的昏黑中,他隐隐地见到沈炼挣扎着从他的身前爬起,攀到最近的照壁上后,又靠着坐下。而后,他有些诧异的发觉自己亦挪到那厢,坐到了沈炼边上,仿佛之前的种种一切,竟都与他兄弟二人是全无干系的。
而沈炼在察觉到了他的近前后,声音里甚至略略有了上扬又埋怨的尾音。“我全说了与大哥听。大哥也应承我一件事可好?”
卢剑星没有声响,心下只气狠狠地想着,自让沈炼说去!这次且轮到自己怎样也不开口,定是要先让他也气到仰倒,才可作罢的。
而沈炼似乎也并没有纠缠卢剑星是否会作答的意思。他便开始自顾自由头描述所有的经过,讲得极慢,但又惊人得条理清晰、骇人听闻、客观残忍。连卢剑星都在一时里,忘记去理会那言语里含义,而诧异于沈炼语言上的陈排,不自察地生出一种诡异的担忧。

“所以,杀不杀魏阉,对我们并没有两样的。”
说出这句话后,沈炼发出一声极短的笑声。然后,卢剑星感到沈炼靠上了他的肩,在缓缓吐出一口气后,以一种梦呓般全然松懈下地声音问询于他:

“大哥,我们去苏州好不好?……”

卢剑星想了许久,但也兴许只花了他所不知的转瞬的功夫。他便听到自己答:“好。”


然此时,终有利光刺破了苍穹的黑幕,替代月光笼罩了整个帝都,亦照亮这间斗室。在一片震耳的雷鸣中,急急从外返来的靳一川见到卢剑星常握断石而少有犹疑的右手,正颤抖着触过沈炼合拢的眉眼,像是捧奉着一把早冬冰骨的新雪,映得照壁上的红斑驳得如开盛后的山茶。而因有雨丝从洞开的窗格扑入,或是飞溅在了沈炼的发间、颌骨,使他看来泪痕尚湿。

这使得靳一川在一瞬里有了明悟,并在日后再见丁修时没有了从前难平的忿忿。即便丁修以各种更甚以往的言语挑拨,或是将他贬低。那又能如何呢?

----师哥,你惊讶的脸也一样难看的。

这,便是靳一川最末的一个念头。

 

毕竟万事啊,从来自是由活人去愁苦的。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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