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USKY大魔王

最近又回到了切原君这个坑里...他是永远的小可爱!啊,他就是我的横滨之光!

【有时跳舞】大嫌い

其實,在回到東京的一年后,春樹就很偶然地與阿漢重逢了。那時,正值冬季,並更由於是淅瀝不止的寒雨,台場公園的海堤上只有極稀少的遊人。而打著把大斜紋格傘的春樹,就在他緩緩地散步間,見到了阿漢。但是,在當時使得春樹感到奇怪的,卻不是他能在這自身也感到陌生的故國與阿漢的再次偶見。他所訝異的是自己竟在一瞬間平緩下來的心境,那是一種陌生又熟稔的安寧感。若是要用什麽言辭來描繪的話,春樹覺得那便好像是最後的冬雪落于大地后的靜謐了。

而從二人相互地注意到對方,並直至春樹牽過阿漢的手,拖著他坐進附近的喫茶店,阿漢都沒有説什麽話。而在囑咐了侍應生送上二人份的玄米茶后,春樹就一直注視著坐在長椅另一頭的阿漢。他禁不住地像是初次地遇見阿漢時那般,去觀察這個依舊是年輕、蓬勃如野生幼獸似的男子。然後,春樹便發覺到他眼前此人與自己的記憶裏,是不可吻合的——即便,他仍然熠熠傲慢地如同海灣的盡頭処那抹刺烈的金色。

這使得春樹微微地擰起了眉,在無意識地捏緊衣角來反復憶記、推論的時候,侍應生送來茶水的聲響打斷了他。而在一陣叮叮噹噹的茶器放置后,白霧般騰起的熱水蒸汽在昏色的棉紙燈的光照下,猛然地變化了春樹與阿漢之間實際身処的環境。春樹捧起茶來慢慢地喝,而後模模糊糊地想著先前那十來分鐘的路程上,他的左手松松地握住阿漢的五指所感覺到的溫度。

 

「ね...君が大嫌いです。」

也就在春樹想要放棄這些不著邊際的漫想時,他突然地聽到了阿漢的這句話。幾乎是不曉得該怎麽應對的春樹,有些張皇地瞪大眼來看著阿漢,並直至是咽下了不喜歡的茶葉才醒悟了自己的失態。於是,春樹放下了緊握住的喫茶杯,在茶桌四圍垂下得深色棉布蓋的遮擋下,小心地放鬆因爲用力過度而汎白的手指關節。他也將視線由阿漢的眉目間收回,在一陣茫然后落在了虛掩的刻花木窗上。因此,春樹發覺到,他一直微微感到的有潮意的風,正是從這一指來寬的窗縫中滲透進來的,而由那輕弱的雨音來看,自晌午便開始的落著的雨依舊是沒有休止地降落到這片大地之上。

「大嫌い...」

「...どうして?ハン君。」

即便說,從未是設想過彼此在重逢后會進行怎樣的交談,但對於這樣直接又古怪的發言,春樹在一種無奈的吃驚下,依舊是感到了微弱的沮喪。但是,春樹卻是不能去琢磨阿漢的心情的。他在首次與那片金色的沙地上望見阿漢時,便告誡了自己不可去魯莽地觸及這維持著初生時面貌的幼獸的世界。這是春樹以一種職業的慣性來思索到的,更或者說是文字工作者的偏執的美學。然而,即便春樹是抱有了這樣的想法,但還是在猛地聽到對方發表了是討厭自己的談論后,產生了情緒面的波動——這該大概就是,所謂“人心的轉折是信條所不能去盡數約制的”實際意思吧!

一邊是苦笑著作如是想的春樹,在看著抱住靠枕、縮綣了身子半躺在長椅上的阿漢,卻沒有辦法張口說出在腦中炸成一團的話語。

「可以……坐在你的邊上麽?」

「絕對!不准你過來。」

春樹咀嚼著這其實不算預料之外的答案,卻是自身也不知是何道理地受到一種莫名的慫恿。於是,他雖然是愈發明顯地苦笑了,可依舊稍稍地坐近了阿漢。

但阿漢只是看了春樹一眼,並沒有繼續說出任何的話。因此,春樹也不再去問什麽。那種“怎麽了”的詢疑,往往是顯露出的是一種自持親密而霸道的愚蠢,這就是春樹不願意去做的事情了。況且,春樹堅持地以爲:已經明白了内意的事,即便在問出口后得到了所謂的答案,也不會有什麽實質上改變與幫助的。春樹只是伸出手去輕緩地轉過阿漢的肩膀來靠近自己,然後是少許有些意外地碰觸他仿佛是受過什麽傷害一般而出奇乾燥的發尖。而在春樹判斷是會被在半秒間就撥開的手,卻是沒有受到什麽實質的抵抗同報復,甚至可說——阿漢是以一種罕見的内斂與溫和來接受春樹的對他的擁抱。

「春樹君...僕は君が大嫌いです。」

在春樹看來,阿漢幾乎也是以一種苦笑來第三次說出這樣的句式后,他將臉埋進了自己抱在懷中的靠枕中。這種有些幼稚與可笑的行徑,在阿漢做來卻顯示出一種絕望般地鎮定自若。

「爲什麽,要這麽說呢?雖然不算很久,但我們也是有一段時間不見了……說那麽“不可愛”的話,不擔心影響自己的親和力?」

「……就算被你覺得“可愛”了,我也不覺得有什麽可高興的。」

回復到一貫地任性與態度而側過頭去的阿漢,在春樹看來比他沉默時的臉孔的綫條,更有一種銳利的美麗。而這樣的評語,春樹並沒有說出口的打算,他只是在心中默默、慢慢地想著……然後,露出淡淺的微笑。

「喂!你啊……那是什麽臉啊!!!難看死了。」

「我不覺得啊。」

「……自己好好地照一下鏡子吧!」

沒好氣地講完這句話后,阿漢又一次地把臉埋在了靠枕堆裏。春樹看著他亂翹起的發梢,更確切了自己實質的意圖。

「ハン君,我可以吻你嗎?」

「幹嗎?!突然地這麽說……」

「書上不是都説,接吻是不需要什麽理由的嗎?!」

幾乎是半強迫地將阿漢埋在靠枕間的臉孔轉向自己的春樹,在首次體會了一種暴力的愉快后,輕輕地挨近了阿漢的唇,並直當地完成了這個親吻。

「……我有同意你可以這麽做嗎?」

「ハン君你討厭我這麽做?」

「這個啊……其實,也並不是吧……」

垂下眼的阿漢,像是感到深度的困倦似的小聲表明了看法。春樹沒有近緊的繼續去追問,他在某一种精神面上,相當地貼近與明白阿漢的想法。或者說,他們二人都是身処于一場不能講出口的寂寞之中。

「喂……ハン君。」

「幹嗎啊?」

「...私はハン君が大好きです。」

雖然,春樹是低聲又極快地說出了這番話。但阿漢還是聽明了所有的。他放下正在飲用熱茶,坐正了身體來首次地凝視春樹。

「什麽啊!!!春樹。不要開玩笑了……」

「並不是隨便說的。」

「我有對春樹你說過“大嫌い”吧!!!難道你連母語都不明白了?」

「或許吧!」

春樹只是加深了自己的微笑,然後看著阿漢在自己的這種注視中感到困惑似地微微咬住了下脣。而窗外的雨,還沒有要歇止的意思。

於是,像是要重申自己的説辭一般,春樹再次地輕輕攏過阿漢的肩膀。在一陣躊躇之後,阿漢最先緊張的背脊便完全的放鬆下來。他同樣地伸手環抱住春樹,發出低淺到不可聞的嘆息。

「喂。」

「嗯?」

「明天會不會放晴?」

側頭看了一下墻上的時鐘,發現已經入夜極深的春樹,更緊地擁抱住阿漢。而因爲在一片寂靜中愈發是清澈的雨音與濕風,使得他們二人的發綫都微微地搖曳著。

「會是晴天的。」

「騙人的吧!?」

「我才不騙你。」

由於春樹幾乎是有些生氣著的回答,使他懷抱著的阿漢略略地發笑了。因此,春樹又次地吻住他,來制止阿漢的大笑。

「……是不是還是討厭我呢?」

「そう...とても大嫌い。」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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