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USKY大魔王

最近又回到了切原君这个坑里...他是永远的小可爱!啊,他就是我的横滨之光!

【豪情盖天】COCOON

被随便并直接地取名为SEGA的电子猫照着设定开始了一天的吵闹,几乎令人有一种它是被由百叶窗间射入的阳光给惊扰的错觉。而一贯浅眠的Ten却对此无动于衷,他已经醒了许久,对于SEGA的惊扰,甚至兴起了一种恶质的嘉许感。

因此,Ten伸手推了推一旁还睡意浓厚的男人,但只是得到今日是假期的回答。Ten略略地怔了一下,但却是更快地感到一种怒气。他发觉自己确实在一种恍惚中想起了什么,而又瞬间被更多的现时所冲溃。于是,Ten坐了起来,并在拉开了布帘以后,接紧着打开隔窗。后秋的风,已经有了重重的凉意,这使他身边的男人本能地缩了下身子后,低低地叹起了气。

“喂,Ten……很冷啊。会感冒的。”

“我喜欢。”

Ten回答的声音听不出感情。而男人望着他,因直觉地想起幼年时饲养的猫,而陷入一种甜蜜的沮丧。但这并不为Ten所察觉……或说,他根本全不以为意。他只是留给男人一个无遮蔽的侧影,如日常地慢慢吸烟。在这生存惯性而一致乏味的时代中,Black Stone的香涩却仿佛从未失落任何的傲慢、妖娆。

“不披件衣服?……会着凉的。”

 

 

男人之后的那些念叨,Ten再努力地回想,也没有记起分毫。他只是在这个猝冷的早间,想起了自己的父亲……以及与他的幼年也是密紧关联的一个男人。

Ten的父亲黄志威是一个警察,并在极年轻的时候,便谋得了高级督察的职位。而那个男人则是他的下属,甚至能说是与他一路共过荣辱、生死。但他们究竟是如何开始、又为何开始的?!——这却是Ten怎样也无法去思考出答案,并是连他自己都感到荒谬地将此事归咎为父亲与那男人过早地相识、相熟了。

相较之下,对于父母的离异,Ten却是能轻易地得出“这并不算一件坏事”如此的判断。他对双亲的记忆,大多是他们之间的那些争执。但随后,父亲便会独自躲去晒台讲电话——他的语气和神态,以总是喜欢尾行他的Ten直观认为,应当没有改变过谈话的对象。而这是休止了一场争吵的电话,却会被一场新的争吵来终场。

由于,引发新一轮争执的挑起者,始终都是母亲的缘故,在那时的Ten便是模糊、又执拗地认定,电话的那端即是父亲常带自己去夜诊的那间医院的女医生——之后,是成为了自己的继母的那女子。

这种实际是缺乏论证的认为,以Ten当时的年纪与经历,已然是一种庞大的灾难……也更不曾预料到,他为之惊愕的“真实”实质还要恶劣得多。在父母正式签署了分居协议后,Ten依旧会独自地跑去父亲的居所。他在近年间常常地回想这个行举,开始犹疑自己当时是否真的出于一种回家的习惯,以及是完全的无意?!

而无论怎么淡忘与漠视,Ten还极清楚地记得那日所见一切。他是由那寸开着的门缝中,看着自己的父亲如何地入睡。但在如今想来,Ten觉得自己在当时,其实更惊疑地是父亲那种精疲力惫后的喜悦与意满的表情——那种在他的以往,是从来未曾目睹过地全然的快乐。可是,那就Ten而言是近乎漫长的一瞬里,他所注意的却并不是这个。

令Ten所吃惊、或根本是张皇地是父亲怀抱里的人。其实,他不仅一次地看过并非是母亲的女性睡在父亲的身旁……只是,他全没有想到在那次会见到一个男人。

Ten认识他,甚至在很多年的以后,都能在恍惚间猛然、清晰地记起他的脸。那应该是叫做梁家豪的男人,是和父亲一个辖区的警察,在父亲给Ten看过的不少他未出生时的家庭聚会录影带中,也有他的身影。Ten记得,他曾不只一次地抱起自己,来方便自己够到糖果店货架上的糖果盒。而他的笑容,在Ten旧早的印象中也曾与那些滋味绝妙的奶糖一样地令人喜悦开怀。

但那时的梁家豪,Ten看到的——是他将一半的脸孔都埋在了父亲的怀里,散乱栗色的发丝与细密的眼睫构成一种屏障,阻隔与遮盖了他大部分的表情。Ten只看清并记住了他抿紧到显出青色的唇,以及微微弯出的曲线。

因而,直至现今,Ten都不能忍受看任何的文艺片。每当他看到那些主角、配角望见爱人们时的嘴角显出各样的喜悦、淡然、甚至于惨痛的曲线……Ten就会立时地想起幼年那不经意看到的所有,或者说真实。然后,他会由心理上地作呕,到真的去呕吐。

可在那时,Ten只是逃离了父亲的寓所。他无法用言语对父亲进行申斥,并在之后岁月中,都无法再与这个同自己血脉相亲的男子,有过任何的亲密。他只在母亲面前,借由被晚饭的胡椒呛到,而大哭了一场,但Ten始终也没有对母亲说出过实际的原因。

Ten不能对母亲说,那让你们分离的人是你也认识的一个男人。他也不再确信,自己是父母因为爱情而生育下的小孩。这,真是可怕——因为真实,而可怕。

此后,Ten不再接受梁家豪对自己任何的好意,而是常躲在父亲的办公桌之后,以一种超乎自身年龄的刻薄来凝视这个男人。他在逐渐变成一个性格冷漠、古怪,并是与面孔的童真决然相反的孩子时,也愈发认定梁家豪是为他所嫌恶的。

但即便是以Ten成年之后的眼光来看,他都必须承认梁家豪是一个非常好看的男人。他和大多熟见过梁家豪的人一样,在初见的时候不能相信这个男人是一名警察。在Ten还和普通的孩子没两样的时候,他认为做警察的,自然是同自己的父亲一般,由样貌到神情都显露出特别的成熟与严谨。而梁家豪是却并不如此,他的眉骨间总有一种如少年一样的尖锐、干脆,发尖、鬓角更仿佛是有一种淡浅的金色。但最使人迷惘的却是他的眼瞳,它们在警局大盏大片的白色无影灯下,会显出一种透彻的黑色,异常地冷淡而甜蜜,犹如两颗坚硬美丽的糖果。

Ten想,这或许对自己的父亲来说,便是无法忘记与抵御的诱惑了。他常常地窥见父亲按住梁家豪的两肩,以急快的语速叮嘱、斥责……或是抱怨。那时,即便是孩子的Ten,都能看出父亲的心情与言语表叙的不一致。而Ten却以一种令自己也惊异、奇怪的忍耐,未将之说出、说破,他只更频繁、恶意地在梁家豪的公文上涂画,然后微笑、胆怯地看着这个男人。Ten现时较密切的朋友,曾是调侃地问他,究竟是在何时丧失了对人类这种生物的信赖?!尽管,Ten的那些朋友将这个提问都是看作了一个玩笑,但Ten却是毫不说谎地回答了,是在10岁之前。

 

在Ten相当一段时间的观察后,认定这叫做梁家豪的男人是个混帐,自己的父亲与他在一起,并不见少于同母亲相处时的烦闷。他似乎常常地做出有违、或超出限制的事情,并极固执于自己的判断、规则。Ten不止一次地见过他如飙风般地闯进父亲的公寓、或是办公室,即便他依旧笑容温和地递来糖果,在Ten看来,他都无法再与这种甜蜜的物品有着什么相似了。

但在Ten几乎绝望、愤怒地以为自己的父亲要与这样的一个男人一直一直地纠缠下去时,他在一个寒流来袭的夜晚,跑来说他很快便要结婚了。当时,Ten躲在书房的拉门后偷看,而由于见到的是父亲的背影,也就无法得知他那时的表情,只是听见他低着声音问为什么。但梁家豪眉眼间那种一贯的恶质,却是像炸开了一样爆冽,他几乎是咬牙切齿地回答了父亲的提问——因为,我梁家豪和你黄志威高级督察一样是个男人。

Ten看到父亲骨节优美的手指,在一瞬间僵硬地弯曲起来,他不自主地揣测父亲是不是想扼死这个男人。然而,父亲在下一秒的举动彻底的击溃了Ten的这种想法。他发觉,自己的父亲竟是极迫切地将梁家豪抱紧,并是不顾其反抗的坚决。

——黄Sir……请您放开我。

——对不起……阿豪。我知道你不好过……你想要结婚也好。其实,你要怎样也无所谓……我只是不想你走、不想你离开了我……

因此,尽管在Ten初次窥见到父亲的隐秘以后,便发誓永远也不会原谅他们。他要替代自己的母低亲,决不后退与避躲地看清他们的所做所行,但在那时……Ten依旧是远远地逃开了。

——为什么,要对他说对不起呢?!父亲。

Ten在当时,只是这样悲哀、怨恨地想着,却决无想到自己这个疑问实质中的尖锐。他在父亲的寓所外守了很长的时间,演技完美地装做是与梁家豪在电梯口偶遇。

看到Ten,梁家豪明显地吃了一惊,但随即是如寻常一般地笑了笑。他微微低下身,伸手去抚摩Ten的头。但是,Ten已经决不容许自己再接受梁家豪的好意,或说他完全地将这种行为看成了一种刻意的示好。Ten偏开头,甩梁家豪的手。尽管那是一种他极熟悉的温度,但Ten更难过地记得,这个男人的手是如何地与自己的父亲十指相扣。

——请不要碰我。

——也请不要再来找我的父亲了。

——您不是说自己也是男人吗?!这种事,您不感到羞耻么?

Ten一字字地清楚讲完所有的话,理直气壮地陈述了自己的愤怒。他看到梁家豪的左手食指与中指紧贴,拇指则重重地按在食指的关节上,陷出一弯浅浅的阴影。

之后,Ten真的没有再见过梁家豪来找自己的父亲。而父亲迎娶了继母,Ten对他们的婚姻报以的是真心的祝福。

Ten也曾担心梁家豪对父亲二次的婚姻,会构成新的毁坏。但梁家豪却是很快地与一个父亲也仿佛是相识的女人结了婚,并依稀还是在Honey Moon的时候,便是死于一次外勤。据说,那名当场被其他的警员击毙的凶手,是梁家豪早年经手的一个案件中漏走的嫌犯。

在消息传回警局的时候,Ten正在父亲的身边翻着画报,来打发他们的这个法定的见面日。他注意到自己的父亲只是怔怔地看着电话,全然没有听到通话的对方已然切线的声音。

在葬礼的前晚,Ten执意地同父亲一起去守夜。他藏在父亲的身后,偷偷地看着梁家豪侧脸的曲线。Ten第一次发觉,这个男人即便是无有微笑,并是微微蹙起着眉,也如糖果般的迷人。而他的父亲只是默默地看着,什么也都没有做。在那时,Ten终于确信自己是捍卫了母亲,甚至与继母,他确保了她们的丈夫并不被一个男人所夺走。他只是伤害了父亲,如此而已。

而后,在Ten的记忆里,他的童年、以至少年也不再有什么特别与深切。甚至于他成年之前,父亲过世,一样没有太大的触动。Ten不知道,这是不是所谓的“童年期的创伤”,但在当时……他是一种少年特有的坚韧去安慰自己的母亲与继母。

——毕竟,父亲是为公务所死的。

警察这种职业,根究是高危的。而Ten在成年以后,作为男人也一样地沉迷于此。但他总隐隐地觉得,是一种名叫做“梁家豪”的病症,夺去了父亲的性命。

最先,Ten并不能领会这种病症的可怕与凶猛,甚至是对此嗤之以鼻。但在他也爱上了一个男人,而慢慢惊恐地体会到一种羞耻与心甘情愿以后,Ten便开始明白——自己的恶劣与暴躁,究竟是因何而来的。

Ten的脾气变得越发的奇怪,他由着性子去折腾自己的同居人。在对方偶尔地抱怨时,Ten会镇定、冷淡地提出分手。而在得到男人以拥抱作为的回应以后,他却更深地感到痛苦与羞耻……而他却依旧是视做氧气一样的来依赖。

于是,Ten便禁不住地想,这或许就是神明给与他的报应了。

 

 

近中午的时候,Ten身边的男人开始准备起床。

Ten在烟碟里摁灭了只燃去一半的烟,转身问他:

“要不要咖啡?”

男人微微笑了笑,在Ten的眼睑上落下一个亲吻。而Ten看着他站起的背影,不由得去揣测自己的父亲与那个男人之间,是否有过相仿的场面。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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