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USKY大魔王

最近又回到了切原君这个坑里...他是永远的小可爱!啊,他就是我的横滨之光!

11.沈炼与朱由检交换了武器(亦或信物)

30题先来一发!= =v

 

 

跪在御阶前等候御临时,沈炼突然地想起熹庙来。


那时还是万历四十八年,桂子的香气也尚未厚浓,熹庙挪了他去锦衣卫,不必再去慈庆宫守门,并说是等到泰昌二年或三年,有了出阁读书的机会,便好要他去出入侍奉。但在这些年中,每每在沈炼挣扎于各种旁人看来的自寻烦恼时,他常在最后颓然放弃的那刻生出一种荒唐的想法:或许,当年该求熹庙打发他去孝陵卫的。
而此刻,更甚。

 

——大哥。我错了。
——三弟,二哥很后悔。

于是,沈炼垂下眼,将视线定聚在膝前一尺的御砖上,全无所谓之后的任何可能。


而这候待也不过是盏茶的光景,在一阵宫人侍奉的喧杂后,便有一人立在了他的近前,且不说殿里瞬时亮明了的烛火,便是那明黄的袍角也刺得沈炼的眼角猛得一跳,几乎沁出一种涩意。这倒是让沈炼有些吃惊自己状态,可又转而想到:既然自己已经明晓了处境与心境,那便对“眼下”与“日后”就不再需要去有什么决定,都付与面前的这位天下共主便是了。这让他的面上甚至有了一点笑意,然后俯下身去。
“卑职,参见皇帝陛下。”

崇祯却是对沈炼的这番行言感到了一阵不被掌握的郁气。他抬手示意身后的内侍捡了本折子看了几页,又饮了茶,最后坐到了一旁的榻椅上,且屏退了四下。
“沈炼,被你的那些个同僚捉回来,还如你这样气定的倒也是少见——是了!那些个回话的说,你进了关后也不像急着赶路,亦不如何掩藏行迹,倒仿佛是等着什么人。怎么,杀赵靖忠时,伤了脑子?”
“……卑职之过,万死。”
“万死?这话和‘万岁’一样,听着就是个假!喔,也是!你并未呼朕为‘万岁’。那这‘万死’,估摸着还是有些真心的。”
“卑职惶恐。”
“这也不必了!这满朝的衮衮诸公都还未惶恐——你做的那些,在朕看不过是傻了些罢了。”
沈炼没有再叩首搭话,只是维持着拜服的姿仪。而崇祯瞧着他捉紧袍角的指骨,那里几乎是挣扎又呼啸地显出一种青白。
“别不认命。”崇祯停了话,抚着手边的折子想了想,又拾起朱笔随意地批了便扔去一边。“即是朕,和大兄都俱是认命了。”
可因着这末了的一句陈述得太过平淡,使沈炼都禁不住有些吃惊,而不自主地微微侧转了视线来第一次注视到近旁的这位天下共主。虽然并非同胞,但在沈炼看来,崇祯神色变换间仍有着些许熹庙的意味。

 

——大抵,这便是血缘兄弟吧?是了。是了。

 

想到此节,沈炼只觉得一阵身上突得呼出一股刺冷与钝痛。这让他几乎要狂乱起来,想要去行可怕又不可测的事,但却也更快地萎顿与感到诸事已了的荒谬、荒凉。
因此,沈炼直起身,不再掩饰面上与眼中的惨然:“卑职负君上、负手足。不堪人臣、不堪人亲。但求速死。”
而崇祯踱到沈炼近前,探身瞧着他面上、腕上其实都未褪尽的伤口,首次微微有了点笑意。“此事当如何议,你这做不好人臣、人亲的脑子,也就不必去考计了。且朕闻听你那大哥的高堂犹在。你此刻死了,怕也不妥。你害人一条性命,也该好好为人承欢膝下,奉养天年了再议。”
在这说话间,已有一众宫人鱼贯而入,奉上些许器物后,又立去了重重幔帐之后候旨。而崇祯便行去那堆物什间瞧了瞧,随手拾了件服袍扔在了沈炼肩上。
“朕少了卢总旗那样的鹰犬,你且替着吧!……待朕哪日百年了,便带你一同去见大兄。此前,沈千户可要用用心。莫再叫朕在伤神些小事上。记着,凡事遵旨即是了。”

这让沈炼惊骇得几乎呆住,他万未料及这位遣人很是费了番周折将自己捕回帝京的人君,竟打算如此来发落自己。但转而又想,这又何尝不是一种更适合他沈炼的广阔牢狱与漫长刑求。于是,他伸手触了触袍服上绣鱼,在最初的战栗后,沉默地拾起宫人已然抬放在他面前的长刀。

“大兄赐下的雷切,朕须收归禁中。断石,朕已赐归卢氏。故今日,便赏你这把天瞾——且望大明晴空安好。”
“遵旨。”
“……朕且问你,此次你北去扑杀赵靖忠那个奴婢,可路经宁景二州?”
“却不曾。那人与卑职都并不走官道,不曾路经府镇。”
“如此。你便自去吧。下边自会告知你将卢氏安置在何处。你亦不必去府司班守,朕需用你,自有人来命你觐见。”
言毕,崇祯便自去瞧那些堆着的折子。而沈炼将天瞾悬于腰间,便执礼退行而出。殿外,雷声正隆。

此时,已是崇祯元年的惊蛰了。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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