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USKY大魔王

最近又回到了切原君这个坑里...他是永远的小可爱!啊,他就是我的横滨之光!

【浴火凤凰】蜃气楼

真要去认真回想地话,顾家谦也记不起那究竟是何年何月……甚至于是大约的季节。他只能肯定那应该是一个某个休假日的早晨,而气候虽是稍有些不惬意地寒冷感,却是异常晴朗的。

 

在醒来以后便为了交换室内的空气而尽数打开的窗口处所吹进的带有某种绿植青涩气味并是有些干冷的晨风,使染印了旭日金色的暗米色布帘不时地扬出各种姿态,并在一室的安寂中造出沙沙的声响。但这却似乎未有干扰仍沉在一种极深的睡眠中的随想,他几乎是将脸孔完全地埋没在深蓝色的棉布枕中。这使立在旁侧的顾家谦都无法看清他的眉眼,只能依据他肩背的缓慢规律起伏,来揣测随想应当是处于还算舒适的休憩里。

于是,顾家谦习惯性对着桌边柜上装满了烟灰残骸的水晶碟子苦笑了几秒后,就在一旁的靠椅上坐下了。他不做声地注视着随想,在脑中却进行着高速到连自身都不能明了任何的思考。这无疑使顾家谦陷入进一种莫大又莫名的痛苦里,并且在他留意到随想在透金的阳光下呈现出一种特异的茶色的发梢时,更是猛烈地膨胀到一种不可思议的境地。因此,他近乎是仓皇地握紧了拳,可又更快觉悟到这种行为的无稽而慢慢地重新回复了一贯里地黯然。

但随想却仿佛是突然被什么所惊吓到一样的睁开了眼睛。而兴许是身陷在某种叵测的梦寐里过久的关系,他通常是坚决并凉薄的视线便少许的柔软下来。若要顾家谦来准确地为此所定义的话,他想——此时的随想,有着的是一种不为人所知道的少年似的茫然与恍惚。

“现在……觉得怎样?!随想。”

顾家谦稍稍斟酌了一下,还是按着习惯向随想招呼。而被他以这种问句来进行早安的随想,却在迟疑了良久以后,才眨着眼且看来睡意未消地回以一个无实质的微笑。

“还好。”

尽管,这是顾家谦完全预料中的回答,仍使他立刻感到了无力或说是不快。于是,他伸手抵住额头,像是这样就能抵御某种从内生出来的痛楚与烦忧。但男人的矜持同顽固,或许从来便是无两样的——即便是明白继续对话的无益,顾家谦依旧是执拗地向随想陈述了自己的看法。而在他注意到随想是慢慢地挑起眉,形成日常的那种冰凉与无谓的角度,并在那对深琥珀般的眼中再也望不出任何的时候,顾家谦只得是苦笑着做出最后的说辞。

“这样是不行的……随想。你……不会不明白吧?!”

而从睡眠的姿态变做是正坐在沙发上的随想,倒是露出了一个极大并是感到什么可玩味似的笑容。在顾家谦看来,尽管二人怎样也是维持着一种平视,他却感到随想竟像是一种古怪的坦然同傲慢来居高地俯视着自己。他甚至是清楚明白地看见随想眼眸中的自己慢慢地屈从下来,并是放弃一般地抿紧了唇角。而此时的阳光更盛地扑照进来,将随想略侧过的脸孔线条晕上层淡淡的金色。这使已经不能再言语任何的顾家谦,丧遗了最后的坚持——他紧合拢起眼,并惟恐这种光线伤害似得伸手遮挡,直至是听到随想走去洗漱的声响,以及之后流水的间断淅瀝,才有气力重新地看着空白的天花。但在只是很短的时间后,随想却像是洞悉了这一点似的突然又恶质地打破这片相对的寂静。

“……喂。”

“啊?!”

几乎是惯性地去答应的顾家谦,紧接便是听到了随想在一阵闷闷地咳嗽后的笑声,但这使他在一瞬里是想要去看个究竟的声响,却是很快被一阵更大且重的水声完全的遮盖了。而直至这应当是冲凉的水声停止之前,随想都没有再次地出声来与顾家谦进行交谈。

因此,在随想重新坐回到客厅与顾家谦对面时,作为被晾在一旁实在是太久的受话人,终于是耐不住地发问了。

“现在——可以说了么?!随先生!”

但一贯是显露着一种事无所谓神情的随想,却以一态顾家谦全然陌生的淡然陈述了自己的提问:“如果……有一天,我突然死了,你会怎么样?!顾家谦医生?!”

“……”

一时不晓得该如何去应答这一问题的顾家谦几乎是反射性地去捉紧了随想的手腕,但随即又被其紧接的设问愕然到不自擦地松开。

“会不会高兴呢?!……啊?!”

这使顾家谦几乎疑虑自己的声带会由此就停止了它的作用,在相当的沉默后,他才听到自己的声音嘶哑着做出了答案:

“怎么会呢?!决不会有这样的事的。随想……”

而得到回答的随想却合上了眼,仿佛这提问与他全不相干。

 

顾家谦想,那或许就是一个冬季罢。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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